李子冬说道：“三才大学者当然不是灯塔，他与我们一样都走在求知求真的路上，只不过大学者比我们走得更远，也不吝惜于带上我们以及更多尚未看清方向的人。”

“其中也包括了你。”

“万泉，在执法堂里共事的时候，我其实很佩服你的坚毅，如果你能加入我们，对我们的事业一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不要再盲从于妖皇了，来和我们一起吧，妖族的真相将由我们这些来自百族的前行者们一起揭露，而不在数典忘祖的妖皇身上！”

万泉鄙夷道：“加入你们？呵呵呵……我呸！”

真心的劝解换来了一口鄙夷的唾沫。

李子冬脸色一黑，就如在执法堂大牢被鳌三吐口水时一样，他举起拳头便想要打下去，在大牢里面他还要顾及着执法堂办事守则，但这个时候却没有这些条条框框了。

“好了，李子冬，你们下去了，让我来劝劝万泉。”

“好的，天时大学者，那我们就先下去了，还有什么需求，大学者尽管吩咐。”

李子冬和郭浩一起松开手，把万泉扔在了总控中枢的地板上，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

万泉踉跄着站起来，看向正在紧锣密鼓操控、更改着那些中枢设施的那道身影，神情中涌现出了悲愤，他紧紧咬着嘴唇，声音几乎是用喉咙里涌出，再从牙齿缝隙里迸发。

“为什么！”

那道身影抬头看了眼万泉，似乎有些疑惑，然后继续低头操作着总控中枢里的设施，淡淡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何长老！你竟然是三才大学者？”

“竟然？万泉，只要有一颗求知求真的心，人人都可以三才大学者，你也可以。”

“……”

万泉嘴唇嚅嗫了一阵，没说出话来。

恍惚之中，万泉想起了他刚成为执法者的时候，曾经在何长老的手底下做过一阵子事情，何长老对他这个愣头青多有提携，耳提面命过一些注意事项和经验技巧。

不说是受用至今，也确实是帮万泉少走了一些弯路。

可是现在……

“为什么？”

“为什么？万泉，你是个很有才能的年轻人，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加入我们吧，等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天，你自然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相，需要把执法堂付之一炬，要让同僚手足们兵戈相向，要让这鲜血遍地……”

“这都是求真之路上必要的代价，我们要找的真相是妖神的处境，是万年伟业的成败，妖皇他瞒了我们太久太久了，如今大世已至天地大变，妖族已经没有时间再继续等下去了，妖皇给不出一个交代，我们就自己动手找出真相。”

“真相、真相、真相……”

万泉喃喃自语，他抬头看向身后，能够看到外面的火光仍在蔓延。

不久之后，总控中枢估计也要化作一片火海。

何长老在总控中枢里的任务似乎终于完成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从仪器设备中抬起头，看着他发自内心欣赏的年轻执法者骨干，再次问道：“想明白了吗？万泉，虽然我很想说没想明白也没关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再加入我们也不晚，但可惜已经没有这个余裕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们？”

“想明白？呵呵呵，我已经想明白了，何光臣……你背叛了陛下，背叛了百羽王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