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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老朱:那疯子的刀已经挥出去了!【

夜色如墨,张飆那破落的小院却灯火通明。

空气中瀰漫著泡麵的诱人香气和一种紧绷的亢奋。

“目標明確了!”

张飆的手指重重戳在草图上『河南粮帮』船只停泊的区域:

“就是这个嘴角带痣的开封胖子,还有他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刘先生』!”

“老周!”

他看向独臂老兵道:“让你码头上的兄弟,给我死死盯住这个胖子!”

“他每天见了谁,去了哪儿,卸了多少私货,哪怕他一天上几趟茅房,都给我记下来!”

“另外,最关键的是,看清他的身份腰牌!”

“明白!”

老周独臂一挥,眼中闪著猎豹般的光。

“老李!”

张飆转向瘸腿老兵:

“你负责『碰瓷』范围扩大到所有可能与漕运、河南方面有关係的官吏,特別是户部河南清吏司的人!”

“想办法套出更多关於『补贴粮』、『陈换新』的內幕!那个掉了玉佩的主事,是个突破口,想办法再『偶遇』他几次!”

“包在俺身上!”

老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老孙,老钱!”

张飆看向瞎眼和伤病的老兵:

“你们的人,继续在茶馆、酒肆、军户聚集地打探,重点收集关於周王府『刘先生』、河南卫所指挥僉事,以及他们之间关联的传闻!”

“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是!”

两人沉声应道。

张飆环视眾人,眼神锐利:“记住,我们人手有限,皇上那五万两银子,得在刀刃上!”

“该打点的打点,该收买的收买!我要的不是道听途说,我要的是能捅破天的铁证!”

“另外,安全第一!”

他语气加重:“李墨就是前车之鑑!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撤,保命要紧!证据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真没了!”

“张御史放心!”

几名老兵齐声应和。

他们混跡底层多年,深知其中凶险,也明白张飆这是把他们当自己人。

另一边。

华盖殿內,烛火常明。

老朱看著宋忠呈上的最新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张飆如何分配任务,如何强调证据和安全,以及那几个老兵领命后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状態。

“哼,倒是有点章法。”

老朱冷哼一声,將密报扔在一边:“知道先抓线索,也知道惜命。”

他对张飆这种雷厉风行、目標明確的作风,內心是有一丝认可的。

比起那些只会空谈,或者结党营私的『庸官』,张飆至少是在办实事,哪怕这『实事』带著强烈的个人目的和疯狂色彩。

“皇爷,按张飆这个查法,恐怕很快就能摸到那个『王胖子』和『刘先生』。”

宋忠低声道:“一旦拿到实证”

“一旦拿到实证?”

老朱打断他,眼中寒光一闪:“那就看张飆这把刀,够不够快,够不够听话了!”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让你的人,在確保张飆安全的前提下,可以『適当』地给他行些方便。”

“比如,让他的人更容易接触到一些不重要的卷宗,或者,在他的人遇到麻烦时,『恰好』有巡街的兵丁路过。”

宋忠心领神会:“臣,明白。”

他知道,这是要让张飆顺利查到『该查』的人,但又不能让他脱离掌控。

“另外!”

老朱的手指敲著龙椅扶手:“关於朱有爋,还有那个『刘先生』,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爷,朱有爋自李墨遇袭后,深居简出,但其府上与开封周边几家粮商、以及漕帮一个小头目往来密切。”

“那个『刘先生』,真名刘堪,曾是周王府的典簿,精於算学,周王被囚后並未离开开封,反而与朱有爋过从甚密,疑似为其打理一些隱秘帐目。

“我们的人正在设法接近,但此人极为谨慎。”

“盯紧了!”

老朱语气森然:“咱要知道,他们背后,除了漕运这点蝇头小利,到底还藏著什么!”

“还有,给咱盯死各藩王在京的耳目,看看谁对张飆查漕运反应最大!”

“是!”

宋忠退下后,老朱独自望著殿外沉沉的夜空。

【那疯子的刀已经挥出去了】

【咱倒要看看,这一刀砍下去,会溅起多少血污,又会逼出多少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魎。】

几天后,夜色茫茫。

水西门码头,细雨绵绵。

独臂老周手下那个机灵小子,名叫『泥鰍』,穿著一身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破衣,蜷缩在一堆废弃的缆绳后面,眼睛死死盯著不远处那艘黑影幢幢的废弃货船。

这是他跟踪王胖子几天后確定的秘密接头点。

雨声掩盖了许多动静。

泥鰍看到王胖子那肥硕的身影再次出现,左右张望后,敏捷地钻进了船舱。

没过多久,另一个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的身影也悄然登船。

泥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记住了老周的吩咐:“看清腰牌!”

他借著货堆的阴影,像真正的泥鰍一样匍匐前进,悄无声息地摸到船舷下。

船舱里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听不真切。

他冒险探出半个脑袋,透过破损的舷窗缝隙往里瞧。

烛光摇曳,他看到了那个蓑衣客的侧脸,一道疤从眉骨划到嘴角,显得格外狰狞。

更重要的是,那人腰间確实掛著一枚腰牌!

借著微光,泥鰍拼命眯眼辨认——

那似乎不是官制样式,材质像是黑木,上面刻著一个兽头,看不太清,像是貔貅,又像是某种变形的龙子。

就在这时,舱內王胖子的声音突然提高:“那边催得紧!上次的帐目要是平不了,你我都要掉脑袋!”

疤脸男声音沙哑:“慌什么!『上面』自有安排。让你准备的『新粮』呢?”

“还在库里,妈的,巡查的御史像狗鼻子一样,最近风紧”

泥鰍正听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喝:“小兔崽子,敢偷东西?!”

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后领!

是码头的巡夜帮閒!

看样子,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想偷东西的小贼。

泥鰍嚇得魂飞魄散,挣扎著喊:“我我没偷东西!”

这一下动静惊动了船舱里的人!

王胖子和疤脸男瞬间衝出船舱,王胖子眼神凶戾地盯著被抓住的泥鰍,又警惕地扫视四周:“妈的,有眼线!做了他!”

那疤脸男动作更快,一声不吭,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扑泥鰍心口。

动作狠辣,显然是惯於灭口的角色。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眼看泥鰍要命丧当场!

“嗖!”

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

一块尖锐的碎瓦片从侧面黑暗中射出,精准地打在疤脸男持刀的手腕上!

“啊!”

疤脸男吃痛,匕首『噹啷』落地。

是独臂老周!

他一直潜伏在更远处的阴影里,暗中保护泥鰍。

此刻他如同猎豹般窜出,独臂一挥,一根磨尖的铁钎子直刺王胖子面门!

“有埋伏!”

王胖子嚇得怪叫一声,肥肉乱颤,狼狈地向后躲闪。

老周不恋战,一把拉起嚇傻的泥鰍,低吼:“走!”

两人借著夜色和货堆的掩护,向码头外狂奔。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疤脸男捂著手腕,眼神阴毒,吹响了一声尖锐的呼哨!

顿时,码头黑暗处,影影绰绰冒出七八条手持棍棒、短刀的身影,显然是王胖子蓄养的打手,呈包围之势向老周和泥鰍追来。

雨越下越大,码头上杂物堆积,道路湿滑。

老周独臂拉著泥鰍,行动受限,眼看就要被追上。

“周叔,放下我!你快走!”

泥鰍带著哭腔喊道。

“放屁!”

老周骂了一句,眼神决绝:“跟紧我!”

他猛地將泥鰍推向一个堆满空木箱的窄巷,自己则转身,背靠墙壁,独臂紧握铁钎,面对追来的打手,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断后!

“老东西,找死!”

为首的打手狞笑著挥刀砍来。

老周眼神冰冷,不退反进,侧身躲过刀锋,独臂如毒蛇出洞,铁钎精准地刺入对方腋下。

那打手惨叫一声,顿时失去战斗力。

但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棍棒呼啸,刀光闪烁。

老周独臂难支,很快背上就挨了一记闷棍,嘴角溢出血丝,动作也迟缓下来。

眼看就要被乱刀分尸!

“呜——”

忽然,码头远处传来了巡街兵丁整齐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什么人?!夜间聚集,想要造反吗?!”

是五城兵马司的夜巡队!

而且听起来人数不少,正快速朝这边赶来。

王胖子和疤脸男脸色大变。 “妈的,怎么这时候来巡夜?!”王胖子又惊又怒。

“撤!”

疤脸男当机立断,狠狠瞪了负隅顽抗的老周一眼,带著打手们迅速消失在雨夜和货堆的迷宫之中。

老周撑著铁钎,剧烈喘息,看著迅速逼近的火把光亮,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巡夜的,来得也太巧了】

但是,他没有停留,拉起从木箱后探出头的泥鰍,低声道:“快走!离开码头!”

两人互相搀扶著,踉蹌著消失在另一条黑暗的巷弄里。

与此同时。

一座隱秘的黑暗房间內,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跪倒。

“王王爷!应天府急报!”

他的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恐惧,和一种大祸临头的紧张感。

黑暗深处,那慵懒倚靠的身影微微动了动,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並未改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下属深吸一口气,强压著恐惧,开始稟报:

“第一件事,皇爷似乎开始怀疑后宫了。在家书之后,又下令让后宫嬪妃推举六宫之主,而后宫娘娘们,也是各怀心思,最终由郭惠妃娘娘,被皇爷钦定为六宫之主”

黑暗中敲击扶手的声音极其轻微地顿了一瞬,隨即恢復。

一声极轻的、带著浓浓嘲讽的嗤笑传来:

“呵,钦定郭惠妃?本王那好父皇,还真是念旧情啊。”

“不过,他也太小看本王母妃了”

“以为搞个推举后宫之主,本王母妃就会心动?就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他的言语中带著一丝不屑,隨后又冷哼道:“这后宫之主,迟早会是我母妃的!是他们老朱家欠我们母子的!”

闻言,下属顿时噤声,额头上不由渗出细密的汗珠。

隔了片刻,才听王爷平静而淡漠地道:“还有何事?”

“回回王爷”

下属颤抖著声音道:

“第二事,张飆解禁后,先去见了李景隆,后又去了一趟华盖殿,最终得到皇爷允许,组建了什么反贪局。”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他居然在承天门外高薪招募反贪局下属,俸禄最高五百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后来就更诡异了,他在疑似立储的大朝会前,於承天门外聚集人群,公然煽动舆论!扬言要审计藩王,设立匿名举报箱,还还要审计內帑!”

“最后最后竟当眾吶喊『皇上,何故造反?!』”

“什么?!”

黑暗中,那慵懒的身影猛地坐直了。

一直平稳的敲击声也戛然而止。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股瞬间绷紧的惊怒之意,如同实质般瀰漫开来。

“审计藩王?!匿名举报箱?!还敢喊『皇上何故造反』?!这张飆是真的疯了吗?!”

王爷的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忌惮。

“还有第三件事”

下属的声音更加颤抖:

“张飆喊出那句话后,被皇上急召入宫。不久,宫中连发三道明旨:一,重议百官俸禄;二,开办『文学盛典』,广招天下文人;三,全国推广匿名举报箱,彻查贪腐!”

听到这里,黑暗中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重议俸禄稳定朝局!”

“文学盛典笼络士子!

“匿名举报箱掀起全民告奸!”

王爷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锐利:“好手段!真是好手段!这张飆,竟能想出如此毒计!”

“不,这不全是张飆的手笔,是父皇!是他借张飆之口,行清朗之实!”

他瞬间就明白了老朱的意图。

这三道旨意,几乎將张飆掀起的舆论风暴,压制在了可控范围之內。

而且,还顺势確立了反贪局的行动之实,为稳定天下,提供了新的思路。

尤其是那匿名举报箱,简直就是悬在所有官员,特別是他们这些藩王头顶的利剑。

“还有吗?!”

王爷的声音,变得无比阴沉。

很明显,他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

“还还有最后一件事”

下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他知道这个消息才是最致命的:

“监察御史李墨在开封遇刺!据据查,此事或与周王次子朱有爋有关!”

“而朱有爋此前曾多次试图密信联繫王爷您,但都被我们按您的意思拦下了。”

“如今李墨遇刺,恐怕是朱有爋被李墨逼得狗急跳墙,才出此下策!属下担心担心他会”

后面的话,下属不敢再说下去了。

“砰!”

一声闷响!

似乎是拳头狠狠砸在扶手上的声音。

黑暗中的王爷彻底失去了之前的慵懒和从容。

“朱有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和一丝惊慌。

李墨是张飆的心腹,他盯上了朱有爋!

朱有爋和自己之间的勾连,虽然隱秘,但绝非无跡可寻!

朱有爋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一旦朱有爋落入蒋瓛或者张飆手里,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吐出来哪怕没有直接证据,也足以让多疑的父皇將目光死死锁定在自己身上!

“该死!朱有爋这蠢货该死!”

王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之前他还能稳坐钓鱼台,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但现在,张飆的疯狂、老朱的反制、尤其是朱有爋这个蠢货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所有的危机仿佛在这一刻同时爆发,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之前的算计和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局即將失控的焦躁和凛然。

必须立刻做出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恢復了冷静,但那种冰冷之下,是决堤的杀意:

“听著!”

他的语速极快,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能將朱有爋逼得狗急跳墙的,无非两件事,一件是『红铅仙丹』外泄的秘密,一件是『漕运』的秘密。”

“如果本王父皇派人去调查李墨遇刺案,肯定会查这两件事。”

“第一件事,朱有爋打死都不敢泄露,因为一旦泄露,他会死得很惨。所以,这件事我们暂时不用担心。首要是『漕运』的秘密。”

“而关於『漕运』,以本王对父皇的了解,他肯定会將这件事交给张飆去查。因为只有张飆那疯子,才能在短时间內查出问题”

“那我们要阻止张飆吗?“下属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为何要阻止他?”

王爷笑了:“漕运又不止我们有牵连,甚至,我们还要故意提供一些线索给张飆,让他去彻查漕运!”

“到时候,他查得越深,树敌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等他被各方势力撕咬、焦头烂额之时,才是我们最安全的时候!”

属下闻言,瞬间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

这是驱虎吞狼,祸水东引之计!

让张飆和皇帝的注意力被引向其他有实力、有嫌疑的藩王,为他们的核心网络爭取时间和空间,甚至借刀杀人,削弱潜在对手。

“至於朱有爋”

王爷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本王猜得不错,那小子现在应该被锦衣卫监视起来了。”

“但是。”

他话锋一转,又接著道:

“锦衣卫並非铁板一块。我们得想办法让那小子相信,他大哥朱有燉为了自保,正在暗中搜集对他不利的证据,甚至可能要將泄露丹方、勾结外人、刺杀御史的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

“我们要让他恐惧,让他怨恨!”

“然后,帮他一个忙,提供一些『证据』,指向他大哥朱有燉才是幕后主使,李墨遇刺是朱有燉杀人灭口!”

“让他想办法把这些『证据』递出去,或者在他住处『偶然』被锦衣卫发现!”

“同时,我们在周王府的內线要配合行动,散布一些关於世子忌惮兄弟、欲除之而后快的流言,製造兄弟鬩墙的假象!”

属下心头一震,不得不佩服王爷的智谋。

这招移接木,李代桃僵,用得真是绝妙。

將所有的嫌疑和怒火转移到周王府內部,转移到世子朱有燉身上。

让锦衣卫和朝廷的目光被周王府的內部爭斗所吸引,从而忽略掉朱有爋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联繫。

“当锦衣卫的调查重点被成功引向周王府內部,当朱有爋自以为得计、放鬆警惕,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兄弟相残的戏码吸引时”

黑暗中,王爷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

“让朱有爋『畏罪自尽』!”

“现场要布置得像他承受不住压力,又或者是被其兄逼得走投无路,留下指认朱有燉的『血书』后自我了断。”

“要乾净,要像真的一样,让这齣兄弟相残的戏,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

【好一招死无对证,一石二鸟!】

属下对王爷的佩服,简直五体投地。

这两招,既消除了朱有爋这个最直接的隱患,又坐实了周王府內部的罪名,甚至可能顺势將世子朱有燉也拖下水,进一步让这条线索彻底断在周王府內部。

这已经不是在被动防守了,而是在主动塑造局面,引导著对手按照他设定的剧本走下去。

“去做吧。”

王爷最后淡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记住,我们不是在躲避风暴,我们要製造更大的风暴。”

“是!王爷!”

下属被这宏大而阴狠的布局震撼,心神凛然,领命而去。

黑暗中,再次只剩下他一人。

他缓缓靠回椅背,指尖重新开始有节奏地敲击扶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自负的弧度。

【张飆,你不是疯吗?本王就让你疯个够,让你去咬那些更硬的骨头!】

【父皇,你不是想查吗?本王就送你一个『真相』,一个兄弟相残、王府倾轧的『真相』!】

【等你们在这潭被我搅得更浑的泥水里挣扎时,谁会注意到,真正的渔夫,早已收网了呢?】

他的眼中,闪烁著洞悉人性、玩弄权谋的幽光。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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